第263章 最初与最终（2）（2 / 2）

“嗯——叫小泽吗？小泽，听起来也很不错呢！”

“小泽……小泽，很好的，弟弟叫小泽。”

怀雀趴在怀鹤梦身边，像原剧情里说的那样，他说话晚，反应也慢，看起来笨笨的，可怀鹤梦一点也不嫌弃，将这个傻乎乎的团子视若珍宝。

于是和世界万物一切都有回馈的道理一般，怀雀只有对着怀鹤梦的时候才会努力运作他那颗有点迟钝的小脑袋瓜，他呼呼地吹着怀鹤梦肚子上丑陋的妊娠纹，细声细语地说：“小泽，要乖乖的哦，不可以，让麻麻难受。”

他小心地摸着怀鹤梦的肚子，恍然间，零号仿佛透过肚皮感受到了那软乎乎的触感。

它也许动了一下，怀鹤梦也许感觉到了，她有些惊讶，随即又笑了，她用食指蹭了蹭怀雀的脸蛋，又对肚子里的它说：“小泽，哥哥给你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所以，以后要保护好哥哥哦。”

“嗯嗯！我给小泽，取了名字。”怀雀拍拍胸脯，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我是哥哥，我保护小泽，小泽……保护妈妈！”

母子俩笑着抱作一团。

很温馨的场面，但零号知道，事情并不会继续温馨地发展。

……

十月怀胎，怀鹤梦万般艰辛不易地生了下一个男婴，林幕启感念于妻子的不易，于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也随了母姓，单字名“泽”。

可林幕启的感动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世界意志的干扰下，他始终怀才不遇，长期的郁郁不得志让林幕启开始酗酒，怀鹤梦劝过，却没有结果，她没有抱怨，而是独自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

怀鹤梦辛苦，但她从不抱怨，留给怀雀的永远都是温柔的笑脸，好在怀雀尤其懂事，小小的他早早地学会了怎么照顾一个没比他小几岁的弟弟，日子过得虽然难，但怀雀依偎在怀鹤梦身边，抱着襁褓中的怀泽时，心里充斥的只有幸福的泡泡。

然而，泡沫总有被戳破的一天。

怀泽三岁时，被确诊高功能自闭症，怀雀并不懂这是什么病，只知道那天养父砸碎了家里的所有酒瓶、摔烂了桌上的全部碗筷，他又哭又笑又骂，说老天无眼、命运不公，甚至说出了“累赘”这样的字眼。

怀雀并不知道这是在指谁，是他？还是小泽？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便看到一直静静垂泪的养母猛地站了起来，冷脸抱着他和小泽回了房间。

薄薄的一扇木门，仿佛开辟了一方小天地，将屋外的所有混乱全部隔绝。

怀雀不知所措地看着养母，零号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画着横纹的地面。

——这是主脑的意思，怀鹤梦这段错误的数据比想象中更顽固，在主脑准备暂停小世界的时间，进行强制消杀时，零号第一次主动开口，它说，它会扮演一个合适的角色，在维持小世界运转的同时，让这段异常数据自然消失。

小世界停转会影响主脑的供能，零号提出的办法显然更符合主脑的心意。

——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儿童，无疑是对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雪上加霜。

积劳成疾、最后走向死亡，是怀鹤梦无法改写的命运。

只是有点可惜了。

零号想。

它原本以为这段异常的数据可以翻起什么波浪，现在看来，纵然数据生出了自我意识，也永远逃脱不了既定的结局。

就算再努力，也无非是挣扎的时间久与短的差别罢了。

说到底，还是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