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6章 齿轮真相(1 / 2)
暴雨冲刷着废弃物流基地的锈蚀铁架,发出指甲刮擦金属般的尖啸。徐麟盯着掌心正在愈合的伤口,那些渗血的纹路竟在蓝光中化作数据流,逐渐隐入皮肤下的金属纹理。他忽然想起每次破获大案后那种奇异的“通透感”——原来不是直觉敏锐,而是系统在默认他为“修复漏洞”的工具。
“很震惊?”镜像徐麟用匕首挑起徐麟的下巴,刀刃折射的冷光映出两人 identical 的面容,“从你穿越到这个‘沙盘城市’的第一秒,就已经是段意识数据。看看你的警号——0719,多巧合,和现实中你脑死亡的日期一模一样。”
徐麟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实验台上,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容器。容器里浸泡着半透明的人体组织,血管中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泛着荧光的蓝色数据流。墙上的剪报被气流掀起,“第47次轮回”的红笔批注刺得他眼眶生疼——原来每次“穿越”都是系统重置,而他是唯一保留残片记忆的“变量”。
“老队长……他知道这一切?”徐麟的声音沙哑,喉咙里像塞着带刺的铁丝。十年前那个总把“交警队不是养老窝”挂在嘴边的男人,此刻在记忆里突然变得陌生。
镜像徐麟大笑起来,匕首“当啷”掉在地上:“老队长?他是‘沙盘计划’的首席科学家!你以为他真的会给每个新人煎蛋?那些‘温暖的人情味’,不过是系统为了强化你的‘情感锚点’植入的剧情!”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太阳穴上。徐麟踉跄着扶住墙面,指尖触到一张泛黄的便签——是林小羽的字迹:“队长,下次查案别总买泡面,对胃不好。”墨迹边缘泛着数据特有的锯齿状微光,却在他触碰的瞬间化作星芒消散。
“不……”徐麟摇头,“他骂我时溅在脸上的唾沫星子是热的,他拍我肩膀时的力道会让我锁骨发疼,这些怎么会是假的?”
镜像徐麟突然贴近,鼻尖几乎撞上徐麟:“痛觉、温度、情感共鸣……都是系统根据人类大脑的140亿个神经元模拟出来的。你以为自己在‘成长’,其实只是系统在给你加载新的行为模块——就像现在。”
他打了个响指,墙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后方的“控制室”。穿着白大褂的老队长正盯着全息屏幕,指尖划过徐麟的虚拟模型:“第48次轮回的情感阈值达标,该让他看到‘现实’了。”
记忆闪回:初醒的悖论
徐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段被篡改的记忆突然翻涌:
消毒水气味的实验室,机械音在头顶响起:“实验体x-0719已接入模拟世界,身份设定:警校毕业生,穿越前记忆清除度97%。”
他在交警队宿舍惊醒,老队长的警服拍在脸上,带着洗衣粉的清香:“磨磨蹭蹭像个娘们儿,今天早高峰有你受的!”
第一次抓惯偷时,嫌疑人指甲划破他的手背,鲜血滴在柏油路上的裂痕里,老队长递来创可贴:“记着,流血了才叫警察。”
原来那些“真实”的触感,不过是数据流对神经突触的精准刺激。徐麟突然想起每次破获大案后,局长办公室那盆永远盛开的蝴蝶兰——现实中,那是母亲最爱的花。
“她在现实世界已经昏迷三年了。”镜像徐麟捡起匕首,在徐麟面前晃了晃,“而你,不过是她躺在重症监护室时,我为了安慰她制造的‘意识数据体’。”
数据囚笼的真相
墙面投影切换,现实世界的实验室景象刺痛眼球:
自己的肉身躺在培养舱中,头上插满电极,心跳监测仪显示着规律的波纹——那是系统模拟的“生命迹象”。母亲坐在床边,握着他毫无知觉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照顾花草时的泥土——和记忆中她在阳台侍弄蝴蝶兰的场景重合。
“看看这个。”镜像徐麟调出另一个画面:刑侦总队的办公室里,林小羽正和同事们打闹,警服第二颗纽扣永远松着——因为他总说“系太紧会勒得锁骨疼”。但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此刻距离林小羽“数据消散”已过去三年。
“这不可能……”徐麟后退两步,后腰撞上实验台,掌心触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件——是林小羽的警号牌,编号“037”在数据流中忽明忽暗。
镜像徐麟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像在哄骗迷途的孩子:“你只是一段承载着‘徐麟’记忆的代码,而真正的他,早在穿越实验失败时就已经脑死亡。现在这个世界,不过是你用执念构建的牢笼。”
情感病毒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