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含苞待放(2 / 2)
我一言不发,转过身背对着她,蒙上了被子。
茉莉站了一会儿,叹口气,出门前丢下句话: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掂量,老鼠没我这么多耐心。
听到她的话,我攥紧了那柄眉刀。
该来的总要来,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上钟的时间到了。
还是茉莉来叫我,这次我没有继续摆脸色,主动下床,洗脸,化妆,接过她递来的小手包,清点里边的湿巾和安全套,然后跟着她去到发廊大厅,和其他那些等待上钟的小姐们坐在一起。
环顾四周,吧台门口通往炮房的走廊,都有青年守着,从外边看不到里面的戒备森严,尽管发廊大门开着,但我知道,如果我试图逃跑,估计连门口都出不去就会被拖回来,这种傻事,不能做。
那些小姐倒很熟络,尽管档次和月宫差的远,但人都是一样的人,她们不在乎其他事,在她们眼里,我是新来的姐妹同行,聊聊天,无伤大雅。问家乡,问从前,问听什么歌,问吃什么零食,问用什么口红家长里短,无味琐事,却又令她们欢欣鼓舞。
一个叫做毛毛的小姐,见我正襟危坐,笑着说这样不对,让我整个人坐上沙发,靠在沙发背上,把双腿搭在边缘,还特意将本就短的裙摆往上拉了拉,这个角度,门外瞟一眼就能看见裙底。毛毛好像再规整规整上身,我拒绝了,乳贴里藏着眉刀,我怕被发现。
毛毛倒是想多了,笑了笑,说:胸小没事,挤一挤啥都有。
我冲她挤出一丝笑意,继续盘算着我该怎么办。眉刀不起眼,但很锋利,化妆包里少了这个,茉莉一定会发现,我只有两条路,要么偷偷还回去,要么用它做些什么,我想起刘大福领口藏着的刀片,可惜,我没有他们的身手。
时间过得很快,黄昏暮色被浓墨深夜取代,发廊一条街闪烁起霓虹灯光,钟表指针指向九点钟,一波一波嫖客上门了。
和月宫那些流程不同,这里很简单,嫖客进门,把沙发上的小姐扫一遍,相中哪个就点哪个,小姐拎起手包径直走向炮房那条走廊,不会像月宫那样鞠躬问好,更不会亲热地挽住客人的手。
月宫管这叫微笑服务,发廊估计管这叫傻逼。
炮房那边的隔音一般,大厅音乐间隙,小姐的叫床声很清楚,单个还没什么,如果恰好停在几个小姐上钟的时候,那声音简直没法听,小姐们好像比赛一样,一个叫的比一个响。毛毛告诉我,这是为了挣表现,要是房里一声不吭,门口的马仔就会告诉老鼠,说小姐不好好干活,而小姐就会被扣除上钟钱。
沙发上的小姐越来越少,嫖客越来越多,我估摸着今晚应该躲不掉了,犹豫一番,我问毛毛:我下边疼得厉害,怎么办啊。
毛毛眨了眨眼,眼皮上的粉簌簌直落,小声说:昨晚被搞狠了吧
我咬牙点了点头。
毛毛舔了舔嘴唇,低声说:忍忍吧,实在疼的受不了,你就跟客人商量商量,让走后门,反正后边也爽,有的客人还就好这口。
很快,偌大的发廊前厅就剩下我和另外一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看着比我大几岁,沉默寡言,不声不响,其他小姐玩手机聊天,只有她捧着一本知音,读得津津有味。她长得不难看,妆容在这里来说,也不是相当浓重,能看出她有张清秀的脸,和毛毛那种风尘气满满相比,她倒显得清新许多,穿着虽然也是暴露性gan,但却少了几分脂粉味道。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的观察,据我猜测,她之所以没有被挑走,原因可能和我一样,胸小。发廊嫖客挑小姐的时候,大多都会动手动脚,无一例外,咸猪手直接往胸上抓,所以,上围丰满的那些小姐都被挑走了,就剩我和那个安静的女孩儿坐冷板凳。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在月宫,哪个客人敢随便对佳丽和公主动手动脚
这般时候,我突然很庆幸自己发育不良,嫖客都瞧不上我才好,这里来来往往的客人,水平质量自然不用多说,以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居多,要么大腹便便,要么满脸油光,隔老远就能味道几天没洗澡的汗臭。月宫的佳丽都有双火眼金睛,就像专卖店里的销售人员一样,看穿着配饰就能把客人的腰包估摸个大概,但这个技能在发廊并没什么卵用,你能看见个衣冠整洁的就算运气了。其中不乏许多醉醺醺的醉汉,还有些贼眉鼠眼的学生,犹犹豫豫,探头探脑,不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