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沈琼楼心说还真让你猜着了,一边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殷卓雍眉梢微微扬了扬,有几分小邪恶,像是看到好戏登场的表情:“皇上这些日子沉迷丹鼎之术,一味宠溺德妃,皇后重病在床,太子被软禁,除了陈家和你们家之外,又连着贬了好几位重臣,首辅次辅等人终于坐不住了,和底下官员搜集了这些年德妃和三皇子欺君犯上的证据,近来那个皇上最宠信的道士,和德妃三皇子有不清不楚的勾连”
他说着说着就见沈琼楼看着自己愣神,蹙眉道:“你仔细听了吗?”
刚才王爷的表情萌她一脸血啊!!!她被问了一句才回过神来,尴尬道:“刚没仔细听,要不你再说一遍?”
殷卓雍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只得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一遍,继续道:“皇上听完便气得昏厥过去,强撑着醒来下令处置了那个道士,命人去三皇子藩地拿了三皇子问案,再把德妃幽禁了,自己留下朝堂上下一堆烂摊子又晕过去了。”
沈琼楼撇撇嘴:“皇上对德妃娘娘倒是一片深情,出了这么大事儿还舍不得杀呢?”
殷卓雍摇摇头,捧着茶盏子走到窗边:“他就是再蠢也不至于现在还留着德妃一条命,只不过三皇子如今在藩地,兵马齐备,听说还和边关武将交好,皇上是怕杀了德妃之后三皇子彻底反了,那朝上必然大乱。”
他嘴角似有轻嘲:“先朝又不是没有过王爷造反成功的例子,皇上是防着这个呢,听说皇上现在病的就剩下一口气,把这么一个烂摊子留给底下人,自己倒是轻省了。”
沈琼楼又问道:“那如今皇上皇后俱都重病,谁来管理朝政?”
殷卓雍不知道怎么了,撩起眼皮瞪了她一眼,她被瞧得莫名其妙,这才开口道:“自然是太子监国,内阁辅政。”
沈琼楼想到殷怀瑜那性子,不怎么确定地哦了声。
殷卓雍轻哼一声:“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完婚,其他几位妃子也入了宫里,后宫有贤内助帮着照料,想必能省去不少烦恼。”
沈琼楼点头附和:“余家姑娘是不错。”
殷卓雍见她神情坦然,嘴上不说,心里到底适意不少。
她又问道:“就算有了德妃做人质,三皇子进京八成也是圈禁甚至丧命的下场,他能甘心进京吗?”
殷卓雍浅笑,捧着茶盏遥遥望向西北:“他若是不甘心那就再好不过了。”
沈琼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接下来的几天锦衣卫又上门了好几趟,虽然没有明说是干什么的,但监视之意十分明显,京里的局势变化明显也影响了金陵,就连沈琼楼这种宫斗朝斗废都敏感地察觉出不对来了。
尤其是最近沈松宅子附近的人明显增多,让她有一种微妙的被软禁的错觉。
殷卓雍照旧优哉游哉,她忍不住问道:“这些人没有旁的差事做,老盯着你做什么?”
他一笑:“最近朝上局势乱,盯着我们这些王爷,怕有什么小动作啊。”
沈琼楼想了想,跟他商量道:“那咱们要不要从我堂伯的宅子里搬出去?他是个纯粹的生意人,可别再搅和到朝堂争斗里了。”
他颔首,笑得有些诡秘:“算算时候也差不多了。”
这些日子除了朝廷里派来的番子的骚扰,还有长乐公主的骚扰,一忽儿邀请殷卓雍赏月,一忽儿又请沈琼楼去看花,不过她自打知道这位泥石流公主的特殊爱好之后,对她始终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殷卓雍自然更不会搭理了。
于是两人第二天就搬进了新宅子,在沈松门口看着的番子也速度极快地挪了过去,番子们看到第七天上头才觉出不对来,尼玛,怎么豫王没了?!宅子里就剩下一群啥也不知道的洒扫下人!
这些人立即想上头汇报,等一路汇报到在京里的苏沅桌案上的时候,他立即着人调查,却没想到中了算计,路上查出许多疑似‘豫王’的人,反倒浪费了不少人手。
而这时候殷卓雍已经带着沈琼楼,正式踏上了川蜀的地界,也就是殷卓雍的地盘。
沈琼楼对这里还是挺好奇的,见他神色放松,原本疏懒的眉眼竟出奇的温和下来,也许就是到家了的感觉。
她紧张了一路的心情也跟着逐渐平复下来,问道:“你的王府建在哪儿?”
到了他自己的地盘就不用担心探子和朝里人,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是我们的王府。”
然后才慢悠悠答道:“从这里到蜀中大概五六日路程,你也可以好好地游览一下川蜀的湖光山色。”
岸上早就有马车候着,他带着沈琼楼上了马车,她摆摆手道:“我哪有那个闲心逛,还是想先见见家里人吧。“
殷卓雍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一挑唇:“也好,咱们的婚事也该商量商量了。”
沈琼楼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听完这话连连咳嗽几声,拿起茶就要喝两口压压惊,被他一手挡了回去:“这茶凉了,不要贪嘴。”
沈琼楼手臂绕过去就想拿,嘴里道:“喝几口凉茶算什么。”
殷卓雍白细的手指按在碗盖上试了试温度,坚决道:“不行,太凉不能给你。”
他把凉茶倒了,吩咐外头拿了红枣和姜茶,用热水泡了,等温度晾的正好合口才递给她:“你小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再喝凉的,到时候肚子疼别跟我哭。”
沈琼楼捧着茶盏子小啜一口,讶异道:“你怎么知道?”她自己都记不住呢。
唔,其实沈琼楼不大爱喝姜茶,上辈子对冬天必备的姜汁可乐也是避之不及,不过这里头加了几枚红枣,恰到好处的压住了生姜的辛辣味道,也不是很甜,总之十分合她的意。
殷卓雍瞟了她一眼:“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她就是个万事不操心的主儿,幸好遇见的是他,要是遇见的是个对她不上心的,以后不知道要遭多少罪才能学会照顾自己,这么一想他又有点自得,她跟他是天生一对,除了跟他还能跟谁?
沈琼楼被他艳丽的眼眸瞧得心痒痒,挨挨蹭蹭地挪过去,吧唧在他脸上偷了个香,嘴上还带着蜜枣味。
殷卓雍想到两人好久没亲热了,翻身压住她,跟她唇齿相依着,在她口腔里细细品着蜜枣的味道,又挑拨丁香小舌,逼迫她跟自己一起共享欢愉。
沈琼楼听着车厢外没动静,也就由着他去了,直到自己快脑缺氧才推了推他,坐在原处大口喘气,抱怨道:“你属水蛭的啊,咬住了就不松嘴!”
殷卓雍微微笑了笑:“我明明属定海神针啊。”
沈琼楼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仔细品了品才回过味来,定海神针可大可小可粗可细□□持久尼玛,又被调戏了!
他还不放过她,凑过去拉住她的手,带到身边来轻声道:“这个乖乖应当是知道的啊。”
沈琼楼面无表情地抽回手:“我不知道。”
殷卓雍轻笑道:“那我以后会想尽法子让你知道的。”
沈琼楼:“”
去豫王府的这段路,开始走的是平坦官道,坐在马车里瞧瞧风景跟殷卓雍聊聊天还觉着新鲜,到了后来她才知道什么叫蜀道难,入目尽是陡峭的悬崖山壁,底下就是银色如白练一般的河流,于是沈琼楼就凋朱颜了。
殷卓雍倒还是很淡定,坐在马车里跟她谈笑风生,沈琼楼心惊胆战地不敢掀车帘往下看,但看其他人都一脸镇定,她也不好表现的太惶恐,只好默默地坐在原处装逼。